第二十九章 自杀?他杀? 听着身边的动静,李氏终于微微转醒,她用力的抬起手,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。 “女儿!女儿!”看着李氏抬起的手,李母伸手想要去抓。 可李氏的手,却略过母亲,伸到了黄老五的面前,轻轻的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。 黄老五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,他不用看就能察觉出妻子的手,因为她总是那样亲和温柔。 “五郎,别哭了.....”李氏的声音气若游丝,不带半点哀怨,却带无限柔情。 黄老五看到妻子转醒,还能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话,心中的愧疚如潮水一般淹没。 “袖娘!袖娘!”黄老五抓住李氏的手,贴在自己的脸上。 李氏弯眼轻笑:“我没事了,让你受惊了。” 听到妻子的话,黄老五再也忍受不住。不理会身边还有一堆外人,一把夺过李母手中的李氏压在身下,抱在怀里。 抱的很紧很紧,紧的李氏眉头紧皱,却笑颜不改。 四周的村民,被夫妻俩的举动,闹的是又感动又羞涩。虽然是夫妻可这样的举动也着实亲密了一点。 张清清看着这样完美的大结局,忍不住的红了眼眶,可又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哪里不和谐。 “这女人,怕不是自杀。” 听到唐逸飞忽然没来由的一句话,张清清立时瞪住了眼睛,转身看向了他。 刚想开口询问,唐逸飞手指轻抵双唇,示意张清清禁声。 原来,一直没有出现的村长,终于姗姗来迟。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上气不接下气的,走进了黄家院子。 见村长来了,黄李两家都整理好仪表,尽量不想让村长看出过打斗的痕迹。 因为村长最在乎脸面,尤其是不喜欢村中,传出打架斗殴的消息。 “我听说李袖儿上吊了?”村长先是询问站在最外面的黄父。 “没事了村长!孩子一时想不开,这会大夫已经给救回来了。” 听到李氏已经没事了,村长紧皱的脸才稍微松散了许多。还好还好,他可不希望在自己任职期间,传出村民自杀的消息,不管是什么原因,他这个村长,都难辞其咎。 见村长来了,很多看够热闹的村民,都满足的转身回家。 唐逸飞拽了拽张清清,示意她赶紧走吧。 张清清点点头,对着钱婆婆说:“婆婆,我们也走吧,李婶已经没事了,等回头消停消停我们再来看她。” 钱婆婆点点头,跟着张清清回去了小院。 家里,张小虎已经做好了米粥,豆豆看着脸色不善的钱婆婆满是担心。 “婆婆,吃点东西你就歇下吧,今天的活我们自己来就好了。” 钱婆婆可能还是年纪大了,经历了早上的事情,精神明显有些萎靡。 这几天,张清清的小饭店,已经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,从桌椅板凳,到油米食材,张清清都得一一张罗。 她第一次真正体会,创业原来这么不容易,并不是张张嘴,拿点钱说干就能干的。 而是大到经营的方向路线,小到桌椅板凳的摆向,都恨不得亲力亲为。 所以过了好几天,他们的小店还停留在筹备阶段。 今天,他们原本计划要把旁边的空地收拾出来,搭棚子做外堂的,可早上这么一闹,张清清乏的没了力气。 “喏,稀饭。” 张清清正坐在桌子上发呆,没注意,居然是唐逸飞给自己盛的稀饭。 “谢谢。” 唐逸飞住在这里已经五六天了,刚开始大家还恭恭敬敬的把他当成座上宾。 后来发现唐逸飞谦让随和,并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矜傲慢。 大家便开始更自然的和他相处起来,比如现在,即使唐逸飞自己盛饭,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惊讶。 见张清清吃饭吃的心不在焉,唐逸飞居然主动给张清清把菜夹到碗里,看的张小虎心中一愣。 “清清,你在这么吃下去,下一口你可就要喂到鼻子里去了。” 张清清赶紧回神,发现自己的筷子上根本就没有夹东西,却也在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送。 “是不是李婶出事了?”看到张清清心不在焉,还不知道情况的张小虎开口询问。 “没事,大夫来的及时,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。” 听到李氏没事,张小虎安心的点点头:“没事就好,上吊自杀,听着就挺吓人的。” 吃过饭,张清清收拾完碗筷,就来到了院子里。 唐逸飞正摆弄着黑锋,给它喂食马草。 张清清站在阳光下,不说话,只呆呆的看着他。 “怎么了,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,这可不像平常的你。” 张清清低了低眼睛,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了唐逸飞的身边。 “你早上说的那句话,是什么意思?”张清清问的很小声,虽然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。 唐逸飞轻声一笑,放下马草捡起了旁边的马刷。 “没什么,那不过是我随口一说。” 张清清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态度,心里忽然有些恼火。 “这种话,怎么可以随口一说,你必定是发现了什么,和我说说吧!” 张清清历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,这会这件事如此复杂,她真的不能简单的当做随口一说。 唐逸飞刷着黑锋,玩世不恭逐渐被收敛。 “其实,我也没发现什么,只是猜测。” 张清清不说话,由着唐逸飞继续说下去。 “你没注意,那个女人醒来时,对她相公说的话,很奇怪?‘让你受惊了’这是一个被相公折磨的受不了,而自杀的女人该说的话吗?” 张清清也觉察出了一丝怪异:“的确是有的怪,而且,你看到她相公了吗?脸面干净没有胡茬,身上的衣服也干净整洁,按理说,常年瘫痪在床上的人,不可能有这样的干净程度。” 看到张清清也察觉出了问题,唐逸飞一脸赞赏的说:“没错,这足以见得,那个女人应该还没有到对相公不耐烦的程度,如果不耐烦,只怕早就不会那么尽心的伺候他了。” “会不会,李婶就是有了轻生的打算,所以才会把她相公打理的干干净净,想要不留遗憾的离开呢?”张清清想着,很多人死得时候,不都是喜欢追求仪式感吗?